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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回定親,人品倒是沒什麽瑕疵,就是壽命一個比一個短。 (4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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躺在床上不能動呢。”她邊說邊用刀削蘋果。等一只蘋果都快削完了,也沒聽到他說什麽。

她猛得一擡頭,就對上張向陽那尷尬得眼神,心裏頓時有種不好的感覺,“該不會真是你鼓動的吧?”

張向陽抿了抿嘴,“不是我。但是可能真是受我影響。”

何方芝心裏有種不好預感,“怎麽說?”

張向陽心裏一慌,“就是前幾天,你和老爺子到隔壁看王遠山的時候,小耀問我,當演員好不好玩?我說挺好玩的。當演員可以當壞人,而且家人還不會揍。”

何方芝抽了抽嘴角,一臉控訴,“然後呢?”

張向陽有點尷尬,“然後他可能理解錯了,覺得在電影裏當壞人,但是現實世界不受影響。”

何方芝瞪了他一眼,幽幽地道,“他沒理解錯。但是你確實把他給帶歪了。”

何著這孩子熊的一面想轉嫁到電影裏啊?她沒好氣地道,“你該跟他說,雖然家人不會揍他,但是外人會揍啊,你這一身傷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?”

合著揭自己的短啊?張向陽到底也是個男人,總得要有點臉吧?

第二日下午,劉國藝牽著小耀的手來醫院看望他們。

一進門就給張向陽鼓氣,“你好好休養,我的新片子就指望你倆呢。”

張向陽有點詫異,“已經商定好了?”

劉國藝臉上掛著志得意滿的笑容,“可不是嘛。都商定好了,領導還說團裏的演員任我挑呢。”

何方芝也有興致,追問道,“他們給了團裏多少好處費啊?讓我先有個心理準備。”

省得她拍電影的時候,連錢都湊不齊。

劉國藝比了個數目,何方芝和張向陽倒吸一口涼氣。

劉國藝笑著道,“價格是貴了些,但是香港那邊確實出得起。那邊經濟水平多高啊。電影票一張要好幾塊錢呢。我聽李世榮說,他們拍一部上座的電影多得能掙十來倍。屬於高利潤行業。”

何方芝對那利潤很心動,但是她們家現在的存款加起來也才幾十萬,離幾百萬還差遠了呢,她支著下巴,“咱們倆商量要成立公司這事兒,我看懸!”

他們現在還拿不出來這麽多資金,所以暫時還是得多掙些錢,等國內開放政策再拍電影吧。

劉國藝也附和,“你倆那想法有點不靠譜,拍電影不是你們想得那麽容易的。工作人員,設備和資金缺一不可的。”

無論張向陽和何方芝對這事都沒有經驗,所以二人只能再緩緩。

三人暫時達成一致。

小耀看看這個,看看那個,突然視線落在劉國藝身上,“爺爺,我也能演嗎?”

劉國藝沒想到他居然還沒忘了這事兒,有些頭疼,“小耀啊,你年紀太小了,如果你真想當演員,不如像你張叔叔一樣考上電影學院,到時候爺爺一定讓你當主演。”

小耀癟著嘴,“爺爺,你唬人。你拍的那部電影裏的小孩跟我也差不多大啊,難道他也考上電影學院了?”

劉國藝被他噎住,心裏又高興又為難。高興的是他孫子腦子轉得還挺快。為難的是他真的沒想讓小孫子當演員啊。

當演員多辛苦啊。冬天拍夏天的戲,大冷天只能穿短袖,凍得人腿肚子直打顫。夏天拍冬天的戲,大熱天裹著大棉襖,身上都長痱子了。

關鍵是辛苦與酬勞還不成正比。一個月掙得還不如普通工人掙得多。

他哪肯讓小孫子受這份罪啊。

何方芝拉著小耀,把張向陽身上的被子掀開,讓他看那打滿石膏的腿,“演壞人是要被人打的。你樂意?”

小耀身子一抖,臉上遲疑了一會兒,皺巴巴的,眉毛也擰來擰去,心一橫,“要當,我要當最壞最壞的大壞蛋。”

真是熊孩子!何方芝沒轍了,朝劉國藝露出個無可奈何的表情。

作者有話要說  第二段和第七段來自百度百科。

s去香港拍電影。今天已更完

第 144 章

劉國藝接的這部影片名叫《臥底警察》, 講述的是陳國雄經過選撥和訓練, 成為一名臥底警察。他頭腦聰明, 心思縝密,為了獲得幫派大佬的信任, 陳國雄親手策劃了一起盜竊黃金案, 作為主事的陳國雄因此得到幫派大佬的信任, 後來坐上了二把手的位子。這期間有人懷疑過他,不過都被陳國雄解決了。最後又經過了差不多三年的證據收集,終於掌握了對方所有的犯罪證據, 警方也開始了收網行動。在收網的過程中,陳國雄也曾差點被人識破過,但都被網吧巧妙化解了。最終端掉這個以盜竊為生的幫派。

“我演的是這個警察嗎?”張向陽覺得這個角色挺不錯的。

劉國藝搖了搖頭, “我更屬意你演這個幫派大佬的兒子。”

在劇本裏,這個幫派大佬一心想洗白, 讓自己的兒子去英國讀ba,給他錢開新公司,當一名正正經經的商人。從表面上看, 他是個特別正的社會精英,但自從黑幫大佬受傷後,他這個疑心重, 再加上智商不低於陳國雄的反派人物暫時接管幫派,幾次三番,陳國雄都是差點敗在他的猜疑下。在幫派大佬被圍剿之後,這位成立了新的幫派。

劉國藝點了點這個劇本, “我對這個結局不太滿意,但是李經理似乎對此很滿意。還不讓我改。”

這樣的結局也就只有香港才能拍,在國內黑幫裏的人絕對是要死決的。

張向陽暗自猜測,“我估計他是想拍第二部 吧?”

留下一個毒瘤,就是給人留下一個懸念。這部影片只能算是陳國雄和大佬兒子的初次交鋒,但第二部 才是最精彩的對決。

劉國藝還沒拍過系列電影,不由得一楞,“你還別說,你這猜想還真有可能。”

說完他看了眼張向陽包得緊緊的頭,“怎麽樣?你演這個角色嗎?”

張向陽自然想演,當即點頭,“那這個臥底警察誰來演?”

劉國藝也沒瞞他,“我還在挑人。”

張向陽詫異了,“遠山不演嗎?”

“演啊,不過他受得傷太重。而且他那張臉也不適合演臥底。”

渾身充滿正氣的軍人當臥底?那絕對不可能。

三月底的時候,張向陽終於拆掉石膏出院了。

但是王遠山就沒有他那麽好命了。王遠山脖子那塊需要慢慢調養,醫生說至少再躺三個月才能下床。

張向陽出院後,何方芝松快許多,不用醫院,學校,家裏三頭跑。

到家後,何方芝和李嬸做了一頓豐盛的晌飯。吃飽喝足後,張向陽就想出門。

何方芝把人叫住,臉色相當難看,“急什麽?劉導說讓你當主演就一定會的。”

張向陽朝她嘿嘿笑,“媳婦,我這不是心急嘛。我躺在床上將近四個月,我身體都僵了。”

何方芝抱臂看著他,“你別以為我不知道。你這回演的還是個壞人。而且比上一個還壞。”

上一個許成安壞得還不那麽徹底,這次演的這個壞人直接就是大佬兒子,甚至還有可能是下一任的黑道老大。

張向陽看了眼正巴巴瞅著他們的三個孩子,把媳婦推到屋裏,關上房門後就想抱她。

何方芝飛快打掉他的手,躲開他的擁抱,只冷冷地看著他,“你到底還要演多少個壞人?你這次受這麽重的傷,你怎麽一點記性也不長呢?”

張向陽歉意地摸了摸鼻子,“我這不是已經好了嗎?”

何方芝瞪了他一眼,沒好氣地道,“我看你純粹是好了傷疤忘了疼!”

張向陽趁機把人抱住,按到床上,何方芝不肯就範,掙紮著下地,卻被他死死抱住,“媳婦,真的,我都考慮好了。你相信我,肯定會沒事的。”

“哦?你說我聽聽,你有什麽保護措施?難不成你還真去請保鏢啊?”何方芝聽到這話也不掙紮了,男女懸殊太大,何方芝怎麽都掙脫不開他的掣肘。

張向陽抱著人,在她耳邊輕聲道,“我是去香港拍片子,這片子估計也不會在內地上映,當然不會有人入戲太深來揍我?”

何方芝挑了挑眉,“你聽誰說的,這片子不會在內地上映?”

就她所知,拍一部片子需要大量資金,所以寧願從國外引進片子,然後翻譯。這樣能節省一大筆開支。香港離內地這麽近,沒道理這部片子不會引進。

張向陽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你放心吧。這片子在咱們國內審核不了的。”

何方芝楞住了,“為啥啊?”

張向陽笑著解釋,“那些國外引進的片子多數都是愛情片,還沒有哪一部警匪片被引進的。因為理念不同,上面領導怕影響底下的群眾。”

如果是這樣,何方芝倒是不再擔心了。

媳婦不再攔著,張向陽順利到了劉國藝家。

“怎麽又變了呢?”張向陽有點納悶。他還挺喜歡這個角色的。

劉國藝擺了擺手,“我發現有個人更適合你的這個角色。”

張向陽一臉控訴,何著自己居然被人給替了。

“我不是說你演的不好。而是說對方更適合。”劉國藝從一個文件袋裏掏出一張照片。

這是一張黑白單人彩照,男人穿著淺藍色襯衫和黑色馬甲,襯衫掖在深褐色的皮帶裏,下身穿著一件黑色筆直的西裝褲。這身打扮顯得他特別貴氣時尚,他戴著金絲眼鏡,嘴角勾出一抹淺筆,一看就是非常有素養的海歸派人士。

的確比他更適合,張向陽不得不承認。他哪怕穿得很奢侈的衣服,也穿不出這種貴氣來。就像他媳婦,哪怕穿著粗布麻衣,也無法掩蓋她那身運籌帷幄的女王氣質。

察覺到他神色有點晦澀,劉國藝拍拍他的肩膀,安撫他,“你也別頹廢,我覺得你演這個臥底警察也挺好。”

“哈?”張向陽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,他居然來演臥底?

劉國藝敲了敲劇本,“我準備把先前的設定給改了。不是這個臥底不是從警察裏選,而是從剛畢業的學生裏挑。你這張臉保養得這麽好,演個剛出校門的大學生也非常合適。”

張向陽怔楞了好久,總覺得這一段有些熟悉,可又抓不住。他晃了晃腦袋,“行,我聽您的。”

劉國藝見他答應,心裏也松了一口氣,“雖然你是臥底,有些訓練沒接觸過,但你得跟上。我從認識的朋友那裏找了個休假回來的軍人,讓他給你做突擊培訓。你可要好好跟人家學啊。”

張向陽滿口答應,“行。那我們什麽時候開始正式拍啊?”

劉國藝攤了攤手,“急什麽?這劇本還得再改改。等你培訓結束,我估計就能完事了。”

這次劉國藝帶的人手幾乎全是團裏人。李世榮一點也不介意。這部投資其實不太多,當然不能請那些香港知名演員。既然請不了有名的,那請大陸有名演員也不錯。

說不定將來大陸這邊解禁了,他這部片子還能再火一把,作為一個成功的商人,他的目光從來都放得很長遠。

又過了一會兒,從院子外走進一個年約二十來歲的男人,他猿臂蜂腰,腱子肉一鼓一鼓的,他五官長得其實很一般,卻讓張向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。他看起來極為精神,無不散發著他獨特的氣質。

他穿著便衣,但張向陽看一眼就能猜到他是個軍人,“劉導,這就是您介紹給我的教官?”

劉國藝點頭,給兩人作介紹,“這位是李援朝。現在是營長。”

“這位是張向陽,是個演員。”

李援朝朝張向陽伸手,微微點了下巴,“你好。”

他很冷淡,但眼裏的鋒利卻無法讓人忽視。

“你好,還請多多指教。”

李援朝淡淡地道,“指教不敢當,只希望你能堅持下去,別辜負劉老對你的期望。”

劉國藝哈哈大笑,“沒事兒。你盡管訓練,向陽這孩子雖然沒你健壯,但絕對是個能吃苦的人。以前大熱天穿棉襖,他捂了一身痱子都沒說一句怨言。”

李援朝掃了一眼張向陽,微微有些詫異。

“行了,張向陽你帶他去你家吧。別讓他住招待所了。”

張向陽怔了怔,“我聽李營長的口音是本地人啊?怎麽會?”

劉國藝望向李援朝,不知該不該說。

李援朝朝張向陽抿了抿唇,開口解釋,“我跟家裏鬧了點矛盾,搬出來住了。”

張向陽瞬間了然,朝劉國藝揮了揮手,“劉導,那我帶李營長到我們家了。”

“去吧。”劉國藝滿意地點點頭。

等兩人出了院子,兩人並排走著,李援朝是個沈默寡言的人。張向陽卻有心打探部隊的事情,哪知李援朝一句話給堵死,“部隊紀律,一切保密。”

張向陽只好跟他胡扯,“那你為啥跟家裏人吵架啊?我猜你現在還沒結婚?”

李援朝臉色一僵,側頭看他,“怎麽看出來的?”

張向陽手臂往他肩上一搭,李援朝下意識就來了個反剪,把張向陽的胳膊差點擰斷,疼得他嗷嗷直叫,“哎,李營長,我就是想跟你嘮嘮嗑,你至於反應這麽大嗎?”

李援朝松開手,退開一步,板著臉道,“對不住,我這是條件反射。”

張向陽甩甩手臂,不滿地哼了一聲,“我看你不是個普通軍官,你倒像是特種部隊裏出來的。”

李援朝眼睛一瞇,眼神如刀刺在張向陽臉上。張向陽眨了眨眼以為自己看花了。

可下一秒,李援朝就恢覆了正常,“只要是軍人都有這個反應。你無需多想。”

張向陽癟了癟嘴,“我能想啥,我就是想跟你嘮嘮嗑而已。不能聊工作,還不能聊私人感情?”

李援朝擰著眉頭,“對不住,我不太會聊天。”

哎!他算是沒轍了。張向陽蔫頭耷腦地帶他回了家。

張向陽看到他居然帶著一個男人回來了,“這是?”她上上下下把李援朝打量了一通,“你還別說,這人非常適合演軍人警察什麽的。”

李援朝面無表情看著她。

何方芝有些頭皮發毛,拉著張向陽道,“這人是誰啊?你咋不介紹呢?”

張向陽手臂現在還疼著呢,有氣無力地道,“這是我的軍官,給我培訓的。”

何方芝遲疑了,“你不是演黑幫大佬的兒子嗎?為啥還要培訓?”

張向陽放下手臂,“劉導讓我演那個臥底了。”

何方芝非常高興,“那也挺好的。這個臥底的角色很討喜。說不定以後你能憑借這個角色紅呢。”

張向陽怔住。一語驚醒夢中人。原先他只想紅,無論是哪種紅,他都樂意。但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好像把演員當成一份職業來看了呢?甚至他都不在乎這個角色能不能讓他紅,只想著這個角色對他有沒有挑戰?“”

這兩人在邊上嘮嗑,倒是把李援朝給忘在一邊。

等何方芝反應過來的時候,臉都紅了。她居然幹出這麽失禮的事情。

“同志,請進來吧?”

李援朝沖她點了點頭,大步跨進屋裏。

何方芝推了下還在發呆的張向陽,“趕緊迎客人進屋啊。”

張向陽忙跟了上去。

三個孩子見到李援朝,都有些發怔。

他面上的寒氣只需瞧一眼就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。紅葉和紅心都有些怵。

紅瑾卻是不怕,她從自己兜裏掏出一顆糖,走到李援朝面前,舉起手,“叔叔,你吃。”

李援朝怔楞了好一會兒,才幹巴巴地道,“不用了,叔叔不吃。”

紅瑾失望地把手放下,癟著小嘴,把糖給剝了,然後沖李援朝招招手。

李援朝對上孩子那天真無邪的眼睛,微微低頭。

紅瑾把糖往他嘴裏一塞,而後捂嘴大笑,怕他吐,她忙道,“不許吐。糖是非常金貴的。”

李援朝沖她點了下頭,甜滋滋的味道沖進口腔,讓他有種幸福的感覺。

紅葉和紅心被妹妹的動作驚住了,把紅瑾往屋裏拽,“你膽子怎麽這麽大啊?”

紅瑾一臉無辜,“我娘說了,這叫兵不厭詐。”

紅葉和紅心無語,拍在門框,看著李援朝在她娘的招呼下,落座,但那脊背挺得非常直。

紅葉突然道,“這人是個當兵的吧?”

紅心點點頭,像個小大人似的,“看起來挺像。”

紅葉眼睛一亮,趴在紅心耳邊,“我去叫蘭心姐姐。她可喜歡軍人了。”

紅心看了眼李援朝點了點頭,“好,你快去!”

紅葉飛快地往屋外跑,差點撞上從院子裏洗好杯子回屋的何方芝。

“媽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紅葉丟下這一句,就飛快往外沖。

何方芝無奈搖頭,“這麽火急火燎幹啥呢。”

何方芝在旁邊煮茶,李援朝看著微微有些驚訝。

何方芝笑著解釋,端過一杯茶遞到他手邊,“這是烏龍茶,我朋友從廣州那邊寄過來的。您嘗嘗。”

張向陽朝媳婦使了個眼色,一個軍人怎麽可能會喜歡喝茶呢。

何方芝回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,朝李搖朝道,“怎麽樣?”

李援朝嘴邊一抹笑意漾起,“這茶湯清澈,釅香襲人,滋味濃醇,鮮爽回甘,確實是上品好茶。多謝同志款待。”

張向陽沒想到這人剛剛還是沈默寡言,提起茶,居然滔滔不絕。

何方芝突然開口,“說來也巧,外子也認識一個北京人,和李營長還是本家呢。”

李援朝怔住,“他叫什麽名字?”

何方芝目光灼灼地看著他,“李學生,現在在我們東江縣當縣長,不知李營長可還認識?”

李援朝臉上露出點喜色,“認識,他是我堂兄。”

何方芝輕輕掃了眼他的面相,“你倆鼻子和下巴有幾分相似。沒想到還真是親戚。”

這一提醒,張向陽恍然大悟,怪不得他剛剛第一眼就覺得這人很熟呢。

作者有話要說  火火火

第 145 章

何方芝和李嬸準備飯菜的時候。

張向陽和李援朝聊開了, “你為什麽也跑出來了?想當初你堂哥獨自跑到鄉下也是因為不想接受家裏人為他挑的對象, 難不成你也是?”

李援朝臉色一下子就紅了, 他略微遲疑了下,輕輕點了頭。

張向陽八卦心起了, 把凳子往他那邊挪了幾下, 紅心和紅瑾也巴巴地跑到他身後一起聽。

李援朝看著這一大兩小窘得不行。

張向陽見他不說話, 一直盯著他身後瞧,一回頭就對上兩個女兒討好的笑容。他板著臉,瞪向兩人, “趕緊去屋裏覆習功課。爸爸和李叔叔商量正事兒呢。”

紅心撇了撇嘴,“說八卦就說八卦唄。還說正事兒?”

“你廢什麽話啊。你李叔叔的終身大事難道不叫正事兒嗎?”

紅心擰著眉頭,“什麽叫終身大事?”

張向陽心塞不已。就在此時, 院子裏有人進來。

紅心探頭往外一瞧,拍著巴掌叫, “蘭心姐,你來啦!”

楊蘭心可能之前一直氣喘籲籲,所以胸口一喘一喘的。她前面的紅葉也是如此。

進來後可能覺得失禮, 兩人平覆了下才進來,紅葉忙把李援朝介紹給楊蘭心,“蘭心姐, 這就是我爸的教官。你不是一直想摸槍嗎?他肯定有的。”

李援朝自兩人進來就從凳子上站起來,聽到紅葉的話,忙道,“沒有。我現在是休假, 部隊把我的槍收回去了。”

楊蘭心和紅葉都有些失望。他們還從來沒看過有人打槍呢。

楊蘭心到底年齡大一點,很快收斂自己的情緒,“我聽說部隊可以常常摸槍,是真的嗎?”

面對這麽漂亮的小姑娘,李援朝沒有像面對張向陽那樣冷硬,但要說讓他透露部隊的事情,那是違紀,所以他支支吾吾不肯說。

張向陽忙道,“蘭心,你別為難李營長了。他要保密的。”

營長?楊蘭心一怔,一臉欽佩地看著他,“你好厲害啊,這麽年輕就當上營長了?”

李援朝被她看得心砰砰跳,一張黝黑的臉瞬間爆紅。

紅葉和紅心一臉稀奇地看著他變臉,紅瑾卻是仰著小臉,一臉擔憂地看著他,“李叔叔,你發燒了嗎?”

李援朝尷尬地撓了撓頭,不知該如何回答。

張向陽催著幾個孩子去屋裏。紅葉,紅心和紅瑾一步三回頭地走了。

楊蘭心卻是搬著個凳子坐過來,張向陽見她時不時偷偷瞧了一眼李援朝,再聯想剛剛的情景,腦子突然冒出一個念頭,他猛得拍了下巴掌,朝李援朝道,“我先去竈房,看看飯菜有沒有做好,你們先聊啊。”

說完,也不等李援朝答應,叮囑楊蘭心道,“幫我好好招待李營長。”

楊蘭心點頭應好。

張向陽出了堂屋,到了竈房,見他媳婦正在切菜,李嬸正在燒火。

他偷偷湊過來幫著洗菜,“媳婦,我發現一件事。”

“什麽事?”何方芝頭也不擡地問。

張向陽偷偷從窗戶那裏看了眼堂屋的方向,剛好可以看到楊蘭心在跟李援朝說話。

張向陽壓低聲音小聲道,“我覺得楊蘭心可能看上李援朝了。”

何方芝切菜的手一頓,直起腰,學著張向陽的樣子往外看。

她擰著眉頭,不敢相信,“不能吧?蘭心才多大呀?”

張向陽見她不信,拍拍手,“不小了,蘭心都十五了。這個年紀定親的比比皆是。”

何方芝想到李學生曾經說起過他的家世,“年齡倒不是什麽問題。兩人相差也不大。但是我覺得兩人家世可能會有點阻礙。”

雖然楊蘭心現在是楊老師的孫女,但楊蘭只是個大學教授,全國上下有那麽多的教授,他一點也不突出。

李家那樣的家境怎麽可能看得上楊蘭心呢?

張向陽卻覺得兩人很有希望,“我瞅著這李援朝性格有格許三多的意思。”

何方芝蹙眉不解,“許三多?”

張向陽這才想起許三多現在還沒面世呢,忙解釋,“就是一根筋。看起來木訥,但是有自己的想法。”

李嬸在旁邊插嘴,“他倆不是剛認識嗎?你倆這麽快就關心上了?”

何方芝一想也是,“哎,這孩子無父無母,小的時候又受過不少罪,我挺擔心她會因此再受傷害的。”

李嬸往竈膛裏添了把柴,嘆了口氣,“姻緣天註定,我看蘭心這孩子年紀還小。我之前就聽紅葉說過,這孩子一心想當兵。但是因為部隊裁員,已經不招新兵了,所以她只能報軍校。興許她就是跟人家多聊聊呢,沒你倆想得那麽懸乎。”

張向陽一想也是。反正也不急,他倆在這邊瞎忙活,到時候再搞出個烏龍來,那才是鬧笑話了呢。

等三人端著菜進屋的時候,三個孩子也從屋裏出來了,楊蘭心笑得非常燦爛。

見到張向陽進來,她忙道,“張叔叔,李營長答應我跟你一起訓練了。你同意不?”

張向陽怔了下,看向李援朝,見他沒有異樣,忙道,“行啊,這有什麽不行的。反正一個人是教,兩個人也是教。只要李營長不閑累,我當然沒意見。”

楊蘭心心願達成,站起來告辭了。

何方芝忙把人拉住,“留在這邊吃飯吧。”

楊蘭心忙擺手,“不了,家裏切好了菜,我得回去幫忙,下次吧。”

何方芝只好送她出來,送到門外的時候,何方芝狀似無意問,“蘭心啊,你上了大學,有沒有喜歡的男同學啊?”

楊蘭心蹙了蹙眉,很肯定地搖頭,“沒有。”

何方芝故作輕松地問,“那你喜歡什麽樣的男同志?”

楊蘭心可能是還沒開竅,這種問題一般女孩子都會害羞,可她卻絲毫沒有反應,甚至還認真地思索了一下,而後坦坦蕩蕩地攤手,“不知道呢,等我遇上,我一定讓何阿姨幫我參考。何阿姨,我先回去了。”

何方芝拿她沒轍,只能放她回去了。

有一個直腸子當教官是什麽體驗?

張向陽反正是領會到了。李援朝相當嚴格,用他的的話來說,“如果我不對你嚴格,那就是對不起我堂哥,要是他回北京問我有沒有對你特別關照,那我該怎麽回答?”

張向陽咬著牙堅持按照他的高標準高要求來訓練,每天天不亮就跟著李援朝一起圍著北京城的大街小巷開始跑。

這也就罷了,最讓他郁悶的是,何蘭心也跟著一起訓練,一次也沒有抱怨過。渾身上下那是使不完的勁兒。

李援朝見他累了,就在旁邊道,“張同志,你不會連女同志也不如吧?”

張向陽每回都被這句話刺激得不輕。硬是咬著牙堅持下來。

等一個月後,劉國藝終於要帶他去香港拍戲了。

李援朝也正式結束假期回歸部隊。

臨走的時候,楊蘭心一臉不舍,“好不容易遇到個專業教官,沒想到這麽快就走了。”雖然是可惜李援朝走了,但是好似是對他本人沒有旁的想法。

見她沒有像失戀中的小女孩一樣失聲痛哭,張向陽放寬了心,而後又有些詫異,“你們學校不就是軍校嗎?老師還能沒有他專業?”

楊蘭心提起這事兒就有點喪氣,雖然她選的專業是訓練部,但大學都是以理論為基礎的,所以第一學期,她學的都是理論課程,軍訓也僅僅只有一個月,“差遠了,我跟你說,我懷疑他任職的部隊不是普通部隊。說不定是執行什麽危險任務的部隊。”

張向陽腦子裏閃過‘特種部隊’這四個大字。他晃了晃腦袋,把這想法拋出腦後。

張向陽跟隨劉國藝去香港,小耀又紮根在張家了。

原本小耀鬧著要演戲,但他之前可是一丁點基礎也沒有,哪怕劉國藝再疼孫子,也不能拿幾百萬的電影開玩笑。所以無論小耀怎麽撒潑打滾,楞是咬牙堅持沒同意。小耀見爺爺不肯讓他演,只能認命了。

不過劉國藝在臨走的時候,給他找了幾個專業老師,輪流上課。

所以李嬸每天的任務還多了一項要接送小耀去老師家上課。

小耀學得很快,哪怕再刁鉆的課程,他都能咬牙堅持。

何方芝還多次聽幾位老師說過,小耀這孩子很有靈性。尤其演起壞孩子的時候,簡單如魚得水,一點心理障礙都沒有,別提多來勁兒了。

何方芝每次都用一種很無奈的表情看著小耀,生怕他將來也像張幾陽一樣演了個大反派,然後當街被人打。

就算現在治安好了許多,但時間還長著呢。他被扔臭雞蛋的機會也多著呢。

第 146 章

張向陽在香港拍了四個多月的戲, 直到八月中旬才回到北京。

回來後, 他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,何方芝和孩子們去火車站接人,還有點不敢相信,“你怎麽弄成這樣啊?”

離遠的看, 也就是消瘦了些,走近了看, 身上居然還有傷。

他穿著白色的襯衫和米色的長褲,腳上是回力白球鞋, 胳膊上是挽起來的,所以露出一點刮傷。

張向陽沒在意, “已經都結痂了, 沒事兒。”

何方芝從自己包裏掏出一個創口貼給他貼上, “現在結痂最是癢癢的時候。還是貼上比較好。”

張向陽點了點頭, 看著她認真的樣子, 心裏暖暖的。

紅葉和紅心見爸爸好像看不到她們似的, 癟著小嘴有點不樂意了,紅葉上前拽著他的手, “爸爸,你有沒有想我嗎?我想你都想得瘦了。”

張向陽捏捏紅葉的小臉, 仔細端詳一下, “爸爸想你,可是你好像沒瘦,似乎胖了呀?”

紅葉捂著小臉, 尷尬得紅了紅,“哪有。”她對上張向陽取笑的臉,剁了剁腳,“還不是媽媽,每頓飯必須吃一碗飯,要不然就不許吃零食。我已經三天沒吃過點心了。”

張向陽挑了挑眉,“那你媽媽做得對啊。她是為你好。你吃了零食就吃不下去飯了。”

紅葉氣得扭過去不理他了。

紅心捂著嘴偷笑,大姐到現在還不死心,爸爸對媽媽向來都是言聽計從的。她走過來拉著張向陽問,“爸,香港好嗎?我聽說香港有許多高樓,是真的嗎?”

張向陽點點頭,“是真的。等以後有機會,爸爸帶你們一起去香港玩。”

他這次去香港辦的護照算是走了特征通道。但兩個孩子以及他媳婦都沒有這個特權了。只能慢慢辦了。

何方芝貼好創口貼,“快回家吧。李嬸應該做好飯菜了。”

張向陽提著包袱,就要往外走,紅葉和紅心忙過來幫他拎。

張向陽頗有幾分欣慰。

跟何方芝咬耳朵,“咱家這兩個孩子長大了,都知道幫我提行禮了。”

何方芝還是很了解家裏的孩子的,家裏三個孩子孝心還是有的,但都是內斂行的,不會在這麽多人面前急於表現,當著這麽多的面提行李,一看就是別有目的,“估計以為你給她們帶啥好東西呢。”說完她側頭看他,有些好奇,“你帶了嗎?”

這希翼的樣子,張向陽趁著沒人註意的時候偷偷捏了下她的手指,“她們帶不帶都行,但是你的禮物一定要買,全是北京沒有新鮮物。”

何方芝雖然想看,但卻不怎麽急,還是先把最重要的事情告訴他,“前些日子,團長親自上門通知,讓你這個月月底就是百花獎評選的階段。《大眾電影》雜志還要過來采訪你呢。”

張向陽這才恍然大悟,“我說劉導為啥一直都在拍我的戲呢。原來是因為團長要我回來啊。”

這次只有他一人選回來了。

何方芝挺感激劉國藝的,“估計劉導也覺得這個獎對你非常重要。”

誰都知道百花獎的評選都是通過《大眾電影》雜志發行選票。如果張向陽能上這個雜志,那他的知名度就能再上一個臺階。

張向陽也很感激,“他是個好導演。”

一直沒告訴他,估計也是希望他不受影響吧。至於拍完還不告訴,估計是想給他一個驚喜。

“咱們快點回去吧。你拿上些禮物去問問團長,什麽時候接受采訪,月底是觀眾采訪,十月份就得公布最終結果了。”

張向陽見她比他還急,心裏一陣柔軟,“媳婦,你真好。”

何方芝臉色微紅,嗔了他一眼,“幹嘛說得這麽肉麻。受不了了。”

到家之後,張向陽吃了李嬸做的飯菜後,拿了些從香港買的禮物就到團長家了。

團長之前打得是國際電話給劉導,因為電話費太貴,他說得非常簡潔。

劉國藝舍不得錢,所以只說盡快讓張向陽回來。

沒想到這麽快就回來了。

團長請張向陽坐下後,也沒跟他兜圈子,“你明天穿精神一點到團裏,我讓《大眾電影》雜志到咱們團裏采訪。”

說著,他起身到自己書架上抱了一摞書給他,“這些書你都拿回去看,看看人家是怎麽說的。切記不要胡亂說話。”

張向陽忙接過來,感激地朝他道謝,“謝謝團長。”

“沒謝我。你這也是為我們團裏爭光,我高興還來不及呢。”團長笑著一臉慈祥,他又問了下電影的進度,“劉導說什麽時候能拍完啊?”

張向陽老老實實地答道,“估計很快了。我的戲份是最多的,其它的都是些配角的戲,並不多。很快就能結束,但是他們還要留在那兒做些後期制作。還有要後期配音成粵語。我估摸著前前後後加起來,還得兩個月。”

團長有點失望,“看來你們劉導這次沒法當面領獎了。”

這次百花獎,劉導也入圍了。不過他的知名度不需要再宣傳。觀眾也許不認識主演,但一定認得他這個導演。而且他已經得過六七次最佳導演獎了。甚至連國外的獎都得過。

團長又問,“香港那邊拍戲有沒有遇到什麽困難?”

“困難確實有,最大問題就是語言不通。”香港那邊講的是粵語和英語。他們去的這些人,除了他會說英語能幫著大家買買東西,其他人都成了啞巴。

他這一回來,還不知道其他人怎麽搞呢。

團長一想也是,“除了語言不通,其他方面呢?比如說拍戲的方式方法。”

劉導的脾氣可不算好,如果李世榮不按照他的要求來,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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